是这样的,现在很少有人这样讲。
QT: https://hyan.ink/@inward_secret_creatures/110837991183711168 [参照]
【上海夫妇路边摆摊四十年:“靠墙墙要倒,靠树树要歪,啥都靠不到”】凌晨4时左右,吴鹏高夫妻俩准备收摊,清洗厨具、冲洗地面,电瓶车来回几趟运东西,起码要到5点半才能回家。如果是夏天,天都大亮了。回家洗洗理理,该进冰箱的进冰箱,不能用的丢掉,八九点钟才能睡觉。醒来已是下午一两点。吴鹏高上菜场超市,袁桂花在家里收拾,需要网购的东西让孩子帮忙买,馄饨每天现做,肉要每天买。袁桂花先在家里包上10碗馄饨,其余的在摊位现包。根据城管巡逻时间,他们通常晚上10点半以后出摊,一个摊子能卖十几个品种,面条、炒河粉、粗细粉丝、炒饭、馄饨等等,袁桂花掌勺烹饪,吴鹏高打杂擀皮儿。
从1979年算起,吴鹏高在上海摆摊卖馄饨40多年了。从人潮汹涌的黄浦闹市到杨浦区安静的街角,从挑担子到小推车、大轮车,从馄饨发展到炒饭、炒面、炒年糕、粉丝汤等,小馄饨从2毛钱一碗涨到10元,摆夜摊是夫妻俩一辈子的事业。
“我们摆摊子什么人都见过,天天都有新鲜的。”回忆起黄金岁月,夫妻俩高兴地抢着说,“拿着大哥大的老板都来吃我们的馄饨,还有打出租车过来的”,“外国客人都和我们一起拍照,吃我们的馄饨”,那是1990年代到千禧年左右。他们的一些故事分享在网络平台上,客人深夜循着导航找来,周末甚至要排队。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上海十六铺码头每天的客流熙熙攘攘。“当时是南市区,现在叫黄浦区。就在码头做,日夜都在那摆。哎呦,是有人!那时候做得还有劲,早晚都有人。”吴鹏高回忆,生意兴隆时,夫妻俩一人推一个小车支摊子,只经营大小馄饨。夫妻俩见证了淮海路的高楼从无到有,更重要的是,许多民工也来吃馄饨。摊子越做越大,增加了炒面、砂锅等,再往后换了大轮推车,“那个年代的生意比现在是好做多了”,俩人忙得不亦乐乎。
2016年,市容整顿力度加大,夜馄饨摊也被城管收去了。尽管后来城管把设备还了回来,吴鹏高的馄饨生意还是一度停摆。2018年,他们回到杨浦区,找到现在的路口摆摊,“也不是那么顺利,经常歇。国家有重大的活动,管理紧一点,我们就自觉停几天。这几年管得很厉害,去年、前年都停了几个月没做。”吴鹏高说。
“城管知道哪里有摊子,我们看到他们来,就快点跑了,客人在我们都没办法照顾,推个车就跑,什么凳子桌子都不管了。”袁桂花说,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2022年10月、11月,摊子被收了两次,连电瓶车上的衣服都被没收,城管说要罚款。受疫情封控影响,摊子关了7个月拿不出钱,家里出行还得靠电动车,吴鹏高又新买了一辆。今年3月,城管到家里通知他们不许摆摊,远程监控可以拍得一清二楚,再被发现出摊跑也没用。周边的门面也打听过,价位合适、能做餐饮的寥寥。
其他工作呢?2020年疫情严重时,生意做不成,夫妻俩去社区服务中心登记找工作。有高校招聘保洁,只要60岁以下的,吴鹏高超龄了未能录取,当时的袁桂花58岁“擦边”录用。“我们租房子2200(元),我去上班也就2470块钱,怎么能维持生活。”袁桂花说,摆摊放宽后,她一边做保洁一边帮衬家里生意,每晚在摊子待到凌晨2点,早上6点去上班,下午4点多下班,做几个月实在吃不消。后来要服侍媳妇坐月子,她索性把保洁工作辞了。现在连做保洁都超龄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吴鹏高一家人下乡到安徽,户口全部迁出,至今没能落回上海,这也意味着无法享受上海的相关待遇。 “去年几乎一年不能做生意,本来就没有积蓄,儿子生病,还要租房子,负债6万多。亲戚都资助了,三五百、一两千。”袁桂花说。
不能出摊,夫妻俩也睡不着。每晚去老位置看看,城管的车就停在那儿,有时也在周边兜圈;又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摆摊,有没有合适的门面。“(我们)做点小生意就这么混混,也没有自己的家,今天搬到东,明天搬到西,自己的生活用品搬着跑,什么都没有。到现在快40年了,就这么度过的。我们什么都自食其力,靠墙墙要倒,靠树树要歪,啥都靠不到。” 袁桂花仍抱有期待,如果在现在的位置违规,政府能不能指定一个合法的地方让他们摆摊。更多详细内容请查看原文>> https://3g.k.sohu.com/t/n696359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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