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晚上去亲戚家吃饭肯定要被问废水 真麻烦懒得解释
一天两次回复应该是被当备胎了吧?
现在国内音乐节不准挥彩虹旗,昨天有人逃过安检带进来了,没挥两下就有保安来抓人,大家给她让路叫她快跑,保安被人群挡住没抓到她,我当律师的朋友和保安对峙问他哪条法律规定不准挥舞彩虹旗?对方回:“彩虹旗代表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说我不知道啊要不你说明白点?周围人开始劝说你抓人意思意思一下就得了非要这么努力啊?最后俩保安都没抓到人拿旗的小姑娘也逃走了,我朋友说一场音乐节被他们整成猫抓老鼠的游戏,周围人听到全笑了。
有很多事我以为我都快忘了,因为不管是时间和空间,其实都离得很远了。但是前几天,朋友Z问我,封控的时候中国人是什么样的状态,是不是有很多protest。我发现那些记忆就在我脑子里,我跟他讲我的朋友如何在上海的家里吃了三个月土豆和胡萝卜,朋友的朋友如何在那三个月独自死在上海的家中父母无法从远方的家乡赶来就这样匆匆火化,讲了在北京的朋友如何在家里反复隔离了五十天,讲为什么买不到药,讲我把药给了楼上的邻居但她非要还给我一箱大米,讲另一个朋友因为protest而被关在里面过年,讲他的妈妈在大年初一跟我讲她的担心,讲半个月前我去一个中国的分享软件(小红书)上搜怎么做包菜蛋饼搜出来的全是发了蔬菜包怎么变着法做得好吃的帖子,讲没有人的商场和公园,讲每个人的愤怒,讲人们沉默的反抗,讲大批外国人和富人的逃离。
Z说谢谢我跟他说这些,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卷入其中的人到底是怎样做的。他问我为什么之前不说,是因为担心说出去有风险吗?我说不是,我不在乎这个,只是我觉得这些事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太沉重了,可以说但没必要。
我也很感谢Z主动问我这些,这是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向中国以外的人讲起这些事。用第二语言,比想象中流利很多,滔滔不绝,甚至用英语解释了那些罪名。但我知道绝大部分原因并不在于语言能力如何,而是因为“不忘记”和“说出来”是我的选择,我的条件反射,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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