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奶嫁给老天爷 ——纪念我的高考43周年 (15)
于是,这两家合谋,收买怂恿那位曾经的长工,让他告发说,我家把树栽到他那一小块地皮上了,属于地主阶级反攻倒算。这在当时是一桩严重的阶级斗争事件。
一连几个月,父亲一再被批斗。连县革委主任,也在县里大会上点名通报这一阶级敌人反攻倒算事件。告发者们志在把父亲整到监狱里去。哥哥曾在生产队的会上向队长下跪哭诉,发誓说我家没有占长工一寸土地,但也无济于事。
哥哥一再向公社驻大队工作组领导反映,说当年村里参与土改分东西的五六位老贫农或农会干部都健在,他们都还能记得起具体情况,请求大队组织他们亲自到现场丈量。后来,终于这样办了。丈量的结果是,我家没有多占一点土地。此案才就此了结。
与他人发生某些矛盾,并不见得属于我家阶级本质的坏。
当年,爷爷在其堂兄弟中排行第五,在乡邻中的绰号是“老五啃”,意即过分节俭的人。他经多年努力,买了十几亩地。但1941年,他得急病去世。此时,父亲是老大才14岁,下面还有叔叔和姑姑。小脚奶奶只得请长工帮助种地。由此,土改时我家被划为富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