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院厌倦了在特护病房里的寂静,进入康复期后,他对承说的话远远多于从前,玩笑多于矜重。院表面上显得不那么敬畏生命,哪怕感受着数倍于旅行前的珍爱,来自母亲,来自医护人员,来自承。他从脊柱的某节到尾椎骨的伤势惨不忍睹,后来他戴上束腰似的脊椎托,像一个不情愿的贵族少女那样端正地走来走去。他开始和承一起在天台吹风,仿佛是在高中的午休。有一天他跌倒,白金之星先于他自己的半身将他扶住,接着是承的手臂环住他,只差一次呼吸的距离。“下次……”承语焉不详,使他开始在想象中填补成句。下次别再出门?下次可要当心?承继续说道,下次我依旧会扶住你。在隐喻当中,烟头燃尽了,只残余橘红的火,难以将息。从此院不再提及生死的轻与不轻,他的重量就在承的怀抱当中。